内马尔“狼来了”的故事,姆巴佩听懂了吗?
内马尔的夸张倒地动作总是真假难辨 图/视觉中国
同一夜,“夸张倒地”这样改变了巴西队的命运和姆巴佩的口碑
时隔四个小时,姆巴佩和内马尔这对巴黎圣日耳曼的好弟兄,一个挺进四强,一个惨遭淘汰,但他们却在1/4决赛中遭遇了相同的巨大尴尬。把他们串在一起的关键词,叫做“夸张倒地”。
姆巴佩两个动作令他迅速“掉粉”
对乌拉圭的比赛中,姆巴佩没能像对阿根廷那场一样,再度主宰比赛,反而成了冲突的导火索。在2比0领先的情况下,他在毫无对抗时以“插花脚”脚后跟传球给队友,随后在跑动中和对方球员罗德里格斯的手臂碰在一起,随即捂脸痛苦倒地。乌拉圭球员群起上前,认为他有骗红牌的嫌疑,两队球员因此差点发生冲突,裁判给了双方各一张黄牌。
姆巴佩的“插花脚”和“捂脸倒”,让他刚刚通过对阿根廷比赛中攒来的粉丝,一下子掉了不少。很多人在社交网络上表示,没想到自己在几天之内就完成了“路转粉”再“粉转黑”的过程。而职业生涯连黄牌都没得过的英国足球名宿莱因克尔则说得更为“直白”:“无法想象他是从哪儿学来的这套”。莱因克尔所指的自然是姆巴佩的巴黎圣日耳曼大哥内马尔。
有意思的是,内马尔在接下去的那场1/4决赛中,和队友四次倒在禁区内,裁判两看VAR,都没有给点球,巴西最终饮恨于比利时脚下。
内马尔的“保命招”是如何变成“自杀技”的?
由于VAR的使用,这届世界杯的点球数出现爆炸式增长,从常理说,视频裁判是相对有利于进攻球员的,但本届比赛迄今28个点球,居然没有一个属于巴西。仅有的一次判罚点球,裁判还在观看VAR之后给取消了。
这并非偶然。因为在被对手犯规后的频繁的夸张翻滚,“内马尔滚” (意指像内马尔那样的夸张翻滚)成了本届世界杯的热词,也让内马尔和巴西成为裁判警惕的对象。
内马尔确实是犯规的重点对象,这不假。1/4决赛前,他已经被犯规23次高居第一,他参加的两届世界杯、9场比赛直接制造了对手8张黄牌,在世界杯历史都能排到第四。1/4决赛前,他被犯规后躺在草地上的时间,达到了14分钟,在对瑞士队的比赛中,他被侵犯了10次,是20年来第一次有球员在世界杯单场被侵犯达到10次。
内马尔有巨大的战术价值,“内马尔滚”既是博取裁判关注、令对手增加得牌几率的利器,也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———他从小瘦弱,又偏好花哨过人,最大限度争取裁判的注意力,是他长期以来演化习得的自保行为。
鲨鱼被撞击后会肚皮翻转、全身僵硬,以“紧张性麻痹”来防范伤害,谁知却被聪明的虎鲸利用,成了一撞必杀的命门。
这届比赛,内马尔的防身招数,也正在异化为命门,副作用成倍突显。一方面是他被犯规后的痛苦反应,和之后的若无其事反差过于明显,通过社交网络的发酵传播,成功引起了裁判的注意和“反思”;另一方面,VAR固然可以让犯规动作无所遁形,但高清慢镜回放,也放大了内马尔的夸张表情,同时让裁判更容易忽略高速动作时细微动作对身体平衡的影响程度,从而作出对内马尔不利的判罚。
小组赛对哥斯达黎加一战,内马尔的点球得而复失,就有这方面的因素。另一个典型的例子则是墨西哥球员拉云脚踩内马尔,明明是一个无可辩驳的犯规动作,不但被裁判无视,而且舆论讨论的焦点也不是“追罚拉云”,而是“内马尔演技真好”。
这就是丧失信用的恶果。明明是好球,都能因为裁判的“偏见”给吹没了,但裁判的偏见是打哪儿来的呢?还不是因为之前太多次的“疑似碰瓷”?1/4决赛对比利时,如果把禁区内跌倒的人,从内马尔换成其他球员———最好不是巴西球员———裁判判罚点球的几率,一定会增加。
昨天解说比赛的英国电视台解说嘉宾、著名前锋阿兰·希勒就直言,内马尔在前几场比赛和本场比赛中的一些夸张的摔倒动作,让裁判在比赛最后阶段巴西队员在禁区内被疑似犯规时,保守地选择了更不利于进攻方的判罚———即便是在VAR的帮助之下。
姆巴佩夸张倒地引发乌拉圭队质疑,他自己也因此领到一张黄牌 图/视觉中国
“合理利用规则”,代价比他们想象的更大
内马尔告别世界杯了,姆巴佩却又有重蹈覆辙之势。哪怕只是短短半分钟的场面,都可以刷屏互联网,这反过来势必会影响裁判对姆巴佩的印象。
插花脚有问题吗?不违反规则,取悦观众,但有些过于和比赛脱节、毫无战术功能的花哨动作,仍然会被视为对对手的挑衅。小罗的过人同样花哨,就因为从不和比赛脱节,从不“为花哨而花哨”,所以很少给他招过黑。内马尔在这一点上确实差了太远。
被对手碰了以后捂脸倒地有问题吗?同样不违反规则,但它同样是有代价的。这些浮夸的画面,会一直留在裁判们和观众的脑海里,久而久之,裁判对这位球员的反应,就会先打上一个问号,到头来,吃亏的还是球员自己。
在这届世界杯后,内马尔要完成自己超越梅西、C罗成就的愿望,是越来越难了。但姆巴佩还大有希望。他才19岁,过于熟练地“合理利用规则”,也许会让他在短期内得益,但从长期来看,绝对会损害他的个人形象和球场利益。
内马尔活生生的“狼来了”的故事,姆巴佩听懂了吗?
金羊网记者赵亮晨